面對日益緊張的水資源利用和保護形勢,如何在二者的博弈中取得共贏,成為今后水生態文明建設工作的重中之重
不久前,中央電視臺《經濟半小時》欄目持續聚焦消失的水源地,相繼報道了引灤入津工程、岷江和淮河上游污染,河北地下水偷排,浙江千島湖、云南撫仙湖保護區內非法建設高爾夫球場等種種怪象,國內水生態文明建設形勢窘迫。其中,關于撫仙湖的報道指出:撫仙湖水質清澈純凈,是玉溪市的水源地、珠江源頭第一大湖、我國蓄水量最大的深水型淡水湖泊,占全國淡水蓄水量將近10%,超過東北三省平原湖區淡水水量的總和,為保護這難得的一類水質,云南省早在2007年9月1日就頒布實施了《云南省撫仙湖保護條例》。然而在百姓洗衣洗澡都不被允許的嚴格管理下,大肆的破壞卻正在發生。
云南水生態文明建設與旅游開發之間能否相輔相成和諧發展呢?在大理、麗江等地的白族、納西族中,人們充分資利用水環境修筑了農業灌溉系統,同時將居住環境、社會生活與水深深地融合在一起,創造了人與水共生的景觀,凡是到過麗江古城的游客,無不為古城中條條清澈溪流與座座古老的建筑巧妙融合的景觀嘆為觀止。
2013年6月22日,在柬埔寨首都金邊召開的第37屆世界遺產大會經過一致審議,決定將中國的紅河哈尼梯田文化景觀列入《世界遺產名錄》。世界遺產委員會認為,紅河哈尼梯田文化景觀所體現的森林、水系、梯田和村寨“四素同構”系統符合世界遺產標準,其完美反映的精密復雜的農業、林業和水分配系統,通過長期以來形成的獨特社會經濟宗教體系得以加強,體現了人與環境互動的一種重要模式。
麗江古城和哈尼梯田文化景觀是人水互動、旅游與水文化和諧發展的典范,目前,二者均已列入《世界遺產名錄》。在云南,水生態文明建設與旅游業和諧、互動發展的典范并不僅限于“古城”和“梯田”,佤族和景頗族的祭祀水神活動也一樣牽動著游客的心弦,傣族的水文化則更能讓游客為之傾倒。傣族把水視為圣潔的物質,從種植水稻的灌溉系統到潑水節,從人們每天勞作后的沐浴習俗到保護水源的“龍林”都令游客心馳神往。諸如此類,以旅游活動讓人民重新認識傳統水文化、重拾水生態文明的例子數不勝數。
然而,純凈湖泊也開始受到無序發展帶來的污染等威脅。圍繞撫仙湖,在沿江川縣景點“陽光海岸”的公路邊,沿途分布著大大小小的浴場、酒店以及度假中心,各式各樣的餐館有上百家,一些較大的酒店建成了污水處理系統,但大部分小旅館未做任何污水處理設施,一些小餐館用一根長長的皮管直接把水接進了廚房洗菜涮碗,用完后又隨著排水溝流進湖中。
一邊是連續4年干旱導致的飲水困難,一邊是全國為數不多仍保持一類的水源地受到威脅,而這些情形只是云南水生態文明建設過程中的冰山一角。
多年來,云南省委省政府及相關職能部門一直著力解決直接關系群眾切身利益的水利問題,在協調水生態文明建設和旅游開發的沖突方面取得了明顯成效。但是,面對日益緊張的水資源利用和保護形勢,如何在二者的博弈中取得共贏,成為今后水生態文明建設工作的重中之重,筆者借鑒前人經驗,認為化解危機應從制度、技術、文化三方面入手:
首先,制度是解決問題的有效保障。應從制度入手,加快相關法律法規的制定,為依托水體開發旅游提供正確引導;提高違法成本,必要時要求司法部門介入,讓“肇事者”有所顧忌;用綠色GDP考核官員績效,同時要政府和官員為治理不作為買單;重在落實,讓法律法規在實踐中應用,不致束之高閣;加大基礎設施建設投入,使投入與經濟增長速度保持一致;建立國家框架下的生態補償機制或者設立資源環境稅,加大專項資金的轉移支付力度。
其次,技術是化解危機的科學手段。應做好分層、分區、分期治理,即按照水源保護區的級別分層保護,按照《全國主體功能區規劃》的主體功能區分區保護,按照歷史污染源、長期污染,新增污染進行分期治理;借鑒國內外經驗,將美國的水源地生態補償制度、德國的監禁及相應罰款規定、日本的國家統一實施飲用水源管理權模式因地制宜地應用于實際工作中;積極主動制定相關規劃,并探索將其納入國家規劃的途徑;重視源頭治理,不能重干流輕支流。
再次,文化是持續發展的重要開端。要重拾傳統水文化,積極進行水文化建設,進行節水教育,讓公眾廣泛參與,突出愛水、護水、親水意識培養;鼓勵全社會行動起來,做到“人人為水、水為人人”,樹立水資源有償使用意識,倡導全民監督,共促水生態文明建設。
水是生命之源,旅游是精神生活需要,現代人無旅不精彩,無水難生存。在云南這樣一個旅游大省,若想實現永久持續的“天藍、地綠、水凈”,必須努力使旅游開發與水生態文明建設相輔相成,和諧發展。□張紅喜
(責任編輯 :史曉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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